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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稿/李婉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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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在台灣大學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擔任研究助理的陳韋廷,主要是以鳥類及野生動物的研究為主。陳韋廷提到,埃及聖䴉光是體型就佔盡優勢,比台灣鷺科鳥類,像是夜鷺、小白鷺、黃頭鷺的size大了整整兩倍,因此很容易就能搶走牠們的築巢地;此外,國外也發現,即便是充滿廢水、環境不整潔、或經常受到人類干擾的地方,埃及聖䴉依舊能夠順利適應。

 

另外,陳韋廷也說,埃及聖䴉的鳥喙又彎又長,能使牠毫不費力地伸進泥巴裡補捉小型動物,再加上牠們經常「群體築巢、覓食」的特性,就像人類「相揪逛夜市」一般,哪裡有美食就相互推薦,因此,種種條件都讓「抗壓性高」的埃及聖䴉,在台灣找到了牠們的「生存之道」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提到當時埃及聖䴉剛逃出動物園,陳韋廷指出,

剛開始牠們的數量其實並不多,主要也分布在台

北關渡濕地;但到了現在,埃及聖䴉不但逐漸往

中南部擴散,甚至在台灣東半部也都已經能看見

牠們的身影。至於埃及聖䴉的數量變化,陳韋廷

則表示,台灣大學森林系教授袁孝維在10年前,

估計埃及聖䴉共有500到600隻,到了2017年,

林務局則統計出共有3700多隻,但陳韋廷也提到

,過去只注意到埃及聖䴉在某些濕地的出沒數量

,而忽略了其他人類不容易到達的地方,因此在

數字上也出現了低估的情況。

 

「埃及聖䴉的最大威脅,最明顯就是把台灣鷺科

鳥類的巢位奪走,另外牠嘴巴能吃的東西很深,

會不會也造成底細動物的組成改變?」陳韋廷更

表示,埃及聖䴉良好的飛行能力,是否會促使牠

們從台灣飛至日本、菲律賓等周邊國家,造成其

他國家淪陷?「雖然機率低,但不是不可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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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來源/窩窩wuowuo、製圖/蔡沁縈

當「移除」與「屠殺」劃上等號

雖然埃及聖䴉的確會對台灣的生態造成威脅,但外界對於「移除」行動依舊持兩方看法。陳韋廷指出,現在埃及聖䴉的數量並沒有多到一定程度,但等到數量飆增後,牠們就會需要更多食物,此時環境就再也無法承載,更有可能進一步攻擊其他鳥類。

 

「政府會覺得愈快(移除)愈好,主要原因是若沒有一次把(埃及聖䴉)數量降低到一定程度,很快就會成長回來,這是他們的壓力。」陳韋廷續指,台大教授袁孝維過去是在埃及聖䴉的鳥蛋上噴灑「玉米油」,在難以交換氣體的情況下,這些鳥蛋就有機會孵化失敗,而這也是一種「人道方式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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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陳韋廷手拿埃及聖䴉的鳥蛋,指出可以在蛋殼表片噴「油」,影響孵化。攝影/李婉伶

不過,在鳥蛋上噴灑玉米油的作法,在潮濕、梅雨季多的台灣,確實難以有所成效;況且,有些埃及聖䴉習慣在紅樹林、沼澤築巢及生蛋,研究人員想要走進去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。而陳韋廷更提到,當研究人員移除鳥蛋,或是在上面噴灑油,也會有驚嚇到埃及聖䴉的風險,「有時候反而是刺激牠往外飛,原本在這好好生蛋,以後又飛到別處繁殖,反而擴張族群⋯⋯。」

“移除外來種,也是情緒化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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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到移除上的繁雜問題,陳韋廷坦言,會從事鳥類研究的保育人員,都是喜愛大自然、喜愛與動物相處,雖然感到兩難,但有些時候就是需要「必要之惡」。陳韋廷也表示,換個角度想,雖然埃及聖䴉不會偷吃鳥蛋,也不會攻擊小鳥,「但牠就是會把你(台灣鷺科鳥類)家趕走」,因此,埃及聖䴉也的確會對台灣鷺鷥科造成影響。

 

陳韋廷指出,儘管現在依舊無法估計埃及聖䴉到底有幾隻,以至於政府也難以使其數量「歸零」,況且在這過程中,又需要投入相當大的時間、金錢及人力,「但現在就是得思考別種CP值更高、更有效果的方法。」

 

最後,陳韋廷也說,另一種思維、也是比較平衡的方式,就是讓埃及聖䴉的族群數量下降到一定的程度,使埃及聖䴉能夠與鷺科鳥類「和平共處」。

 

「沒有要趕盡殺絕,只是想讓鷺科可以回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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◀陳韋廷所製作的埃及聖䴉標本。攝影/李婉伶

▲位在南投鳳凰谷鳥園的埃及聖䴉。攝影/張樂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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